离婚时她笑着签了字,他却疯了
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,走到第三个路口雨突然大了。我抱着文件袋往便利店跑,
刚跨进台阶就被阴影罩住。“挽瑜。”声音哑得像砂纸擦玻璃。我抬头,顾江站在雨里,
白衬衫贴在背上,头发滴着水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。“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”他往前半步,捏着我肩膀,“那天翻书房的旧箱子,
翻到你落下的日记本……”纸上的字是我五年前写的,
墨迹被雨水晕开一团:“我以为你是我的避风港,结果你是我风雨的源头。
”身后传来脚步声。顾知秋举着伞挤过来,伞面往顾江那边偏了偏:“哥哥,
你怎么跑出来了?我都说了我去买感冒药……”她扫我一眼,眼睛突然红了,“嫂子,
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我盯着顾江发梢滴下的雨珠。七年前他也是这样,
撑着伞站在山区泥路上,说“挽瑜,跟我回家吧,我护你一辈子”。那时雨丝落他伞面上,
叮咚响得像首歌。“那天杨晴晴说你在社区讲‘家庭中的隐形控制’。
”顾江把纸往我手里塞,指尖冰凉,我没接“我记起来了,你从前总说,真正的爱你的人,
不该让你人活成别人的样子……”雨越下越大。顾知秋的伞几乎全罩在顾江头顶,
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,睫毛上挂着水珠,倒比我更像被淋湿的那个。我低头看他手里的纸。
“源头”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皱,我想着七年来我熬的醒酒汤,凉了又热,热了又凉。
“挽瑜……”顾江声音发颤。我沉默着,伸手接过那张纸。指尖碰到他手背时,
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。纸角有点毛边,是当年我用铅笔写的,后来用钢笔描过一遍。
现在墨迹混着雨水,在掌心里洇开一片浅蓝。我把纸轻轻叠起,放进包里。
我转身时鞋跟碾过水洼,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。顾知秋的声音像片沾了水的薄纱,
轻飘飘裹过来:“哥,你衬衫都透了,回去换件吧。”伞骨在雨里晃了晃,
我不用回头也知道,那把蓝格子伞该是完完全全罩住顾江了。七年前暴雨夜,
顾江也是举着这把伞来接我。我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