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回响:人心的万籁俱寂
炙烤着谎言的核心。空气里漂浮的尘埃,在光柱中无声地翻涌、旋转,
仿佛被那无形的“咔哒”声震动着,预示着深渊之下,更汹涌的暗流即将破土而出。
第二节:撕裂的围裙与夜半寻羊询问室的光线比审讯室稍显柔和,却依旧冰冷。
惨白的光晕打在李寡妇高耸的颧骨上,刻下刀锋般的阴影。她嘴唇抿得死紧,
苍白得毫无血色,双手死死绞拧着洗得发白、边缘磨出毛边的粗布围裙下摆,
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。她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,
在对面林深警官平静却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那面巨大的、吞噬光线的单向玻璃之间仓惶躲闪,
无处安放。“李大嫂,”林深的声音刻意放平,带着公式化的探寻,“去年12月15号,
夜里十一点左右,有村民反映看见你打着手电筒,往黑龙涧方向走。刚出过那阵怪响,
黑灯瞎火的,你去做什么?”他目光如探针,
精准地落在她裤脚内侧那片顽固的、洗不掉的暗绿色污渍上。“羊!”李寡妇猛地抬头,
语速快得几乎劈开空气,带着山里妇人特有的、被生活重锤反复捶打后留下的“苦情”腔调,
尖锐而急促,“俺那几只羊!是俺和娃儿的命根子啊!那天晚上那阵轰隆隆的怪响,
跟打雷劈在头顶似的,吓死人咧!棚圈那破门栓顶不住,羊都惊了,炸了群就往外蹿!
俺打着电筒去寻,心急火燎,找了大半宿,心都急得碎成八瓣儿了……”她说着,
眼圈用力一红,声音带上哽咽的哭腔,可那双深陷的眼窝里,却干涩得像旱季的河床,
只有焦虑的火焰和一层薄冰似的警惕在燃烧。她下意识地抬手,用力揉搓着指缝,
仿佛那里嵌着永远洗不净的污垢。“找羊?”林深微微挑眉,目光扫过那片泥渍,
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。“找到鬼见愁崖底去了?”他朝旁边的女警颔首。
一份薄薄的报告被推到桌面中央,纸张摩擦发出刺耳的轻响。
“技术科对你的鞋底和裤脚泥渍做了成分分析,”他指尖敲在报告上,
“里面除了常规土壤成分,检出了鬼见愁崖底特有的青苔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