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来的真心比草贱
带着理所当然的嗔怪。沈清欢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,瞬间停止了跳动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脚底陡然窜上,比刚才巷子里灌进来的冷风还要刺骨百倍。荔枝罐头。
冰镇的。就在几个小时前,江砚还毫无温度地说着她的眼睛碍眼。
模糊的记忆碎片猛地撕裂眼前冰冷的现实——她并非第一次如此刻这般被弃如敝履。
那个遥远的傍晚,也是这样闷得让人心慌的天气。她发着高烧,脸颊滚烫,
蜷缩在冰冷的床上,头痛得像要裂开,喉咙干渴得如同着了火。窗外的雨下得气势汹汹,
噼啪敲打着玻璃窗。她晕乎乎地用尽力气给江砚发了条信息,
带着病弱时的脆弱和模糊的希冀:【阿砚,下雨了,外面打不到车,
你能……帮我去买盒退烧药吗?就在楼下街角那家药店……】信息石沉大海。几个小时过去,
在身体高热带来的痛苦辗转中,她恍惚着点开朋友圈。
手机屏幕刺眼的光线让她难受地眯了眯眼。然后,她看到了。就在十分钟前,
江砚更新了朋友圈。没有文字,只有一张照片。画面有些模糊,
像是在昏暗的雨夜里某个便利店外拍的。一只指骨分明的手,拎着两个超市的塑料袋。
袋子里,装着几盒……水灵灵的红艳艳的荔枝。图片上方,
定位赫然显示的是城市另一端的高档超市地址。沈清欢的心在刹那间沉入冰窖。她捏着手机,
高烧让指尖都在微微颤抖,看着那鲜艳欲滴的荔枝,
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那条卑微的、如同沉入深渊的信息,只觉得脸颊更烫,
喉咙却干涸得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。窗外的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,狠狠冲刷着整个世界。
她记得自己是如何挣扎着从滚烫的被褥里爬起来。烧得浑身虚软,头晕眼花,
下床时甚至趔趄了一下,扶住冰凉的墙壁才站稳。冰冷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开,
勉强压下一点灼热。她用薄毯裹紧自己虚软滚烫的身体,几乎是挪到窗边。客厅没有开主灯,
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玻璃窗被雨水模糊,
外面是...